海德格尔核心思想是什么精选98句

admin 句子 2023-10-13 10:45:48

海德格尔核心思想

1、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

(1)、在以后的日子里,海德格尔大量阅读了尼采、克尔凯戈尔、陀思妥耶夫斯基、谢林、黑格尔、狄尔泰等哲学家的著作;广泛地了解了当时数学和自然科学的成果。在此过程中,海德格尔受到了李凯尔特、舍勒等人的影响,并完全接受了胡塞尔的现象学。1913年,海德格尔获得了弗莱堡大学的哲学博士学位,两年后做了母校的讲师。

(2)、本书收集了十一篇文章,除一篇作于1936-1946年间,其余均为1950-1954年的作品。全书编为三组。第一组是对“存在历史”的“另一个转向”意义上的技术之本质、形而上学之终结问题的思考;第二组是对存在的“聚集”运作以及与之相应的本源性“思想”的思索;第三组的主题是早期希腊思想,是海德格尔对存在历史的“第一个开端”的探讨。

(3)、林中空地的本性是作为显现的遮蔽,也就是作为生成的剥夺。但生成是道路之生成,剥夺是道路之剥夺。这就是说,林中空地是自身开辟道路的道路。何谓生成?海德格尔认为生成自身生成。这里没有生成者和被生成者的区分。如果还使用生成者和被生成者的区分的话,那么,它们也是同一的。生成始终的生成的过程本身。但生成的过程也是剥夺的过程。甚至可以说,生成之所以能够成为生成,就是因为它能够剥夺自身。这使生成自身完全不同于人们对于存在意义的一般理解,即将存在理解为实体性和对象性的。相反,生成或者作为生成的存在完全如同一条自身开辟道路的道路在延伸。 

(4)、应该说,列维纳斯所犯的错误并非低级错误,而是在形而上学内运思所犯的不可避免的错误。以形而上学为参考系来肢解海德格尔思的事业就不可能真正理解海德格尔思想的栖居地。再比如,美茵兹大学的哲学教授R.魏斯是一个深领海德格尔思想精髓的人物,他自己的思想事业是在海德格尔思想文本的滋养下成长起来的,但当他说“马丁•海德格尔这个名字的份量在精神世界中罕有人能比”(2)时,几乎是正确的,也许只有亚里士多德能与之相比。但把海德格尔笼统地放入“精神世界”中,这就把评价海德格尔的标准放在德国浪漫主义运动的参照系上,比较的范围自然就扩大了,根据这个参照系,不仅孔子、老子、释迦牟尼、基督可以列入比较范围,而且马丁•路德、莎士比亚、贝多芬、赫尔德林、里尔克也可入围。这种比较并没有严格遵循思想本身的标准,而海德格尔之所以罕有人能与之相比,是因为他作为思者的力量,是因为他创造思想文本的能力,并非因为他是一般意义上的哲学家或精神领袖,况且“精神”这个词本身又是从基督教那里借用过来的,这与海德格尔思想中恢复希腊思想的缘起道说的初衷不仅不合辙,而且背道而驰。应该说,列维纳斯和魏斯都是有能力在思想层次上回应海德格尔的人,这样层次的人在确立评价海德格尔思想的参照系时尚且认真地扭曲了海德格尔运思的格局,更不用说那些随意使用海德格尔话语追随热潮的人啦。要确立海德格尔思想的地位、运思幅度和深度,首先应澄清理解海德格尔文本的参照系。

(5)、   但断言我们尚未思想,却仍然显得僭妄。不过这个断言另有一种意思。它说的是:在我们这个可思虑的时代里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于我们尚未思想。这个断言表明那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自身。这个断言决不敢做出一种轻蔑的判断:到处流行的只是无思状态而已。所谓我们尚未思想,这个断言也不是要严厉谴责一种疏忽。可思虑的东西乃是给予思想的东西。它从自身而来呼唤我们,要我们朝向它,而且有所运思地朝向它。可思虑的东西决不只是由我们提出来的。它决不仅仅依赖于我们对它的表象。可思虑的东西有所给予,它给予我们去思想。它给予自身具有的东西。它具有它本身之所是。多半从自身而来给予思想的东西,即最可思虑的东西,应当在我们尚未思想这一点上显示出来。现在这说的是什么呢?说的是:我们尚未特地进入那个领域之中,即从自身而来先于其他一切、并且为了其他一切东西而已经得到思虑的东西的领域。为什么我们尚未进入那个领域之中呢?兴许是因为我们人尚未充分朝向那依然有待思虑的东西吗?若然,则所谓我们尚未思想,就只是我们人这方面的一个耽搁而已。那么,对于这个缺陷,就一定可以通过人方面的适当措施,以一种人性的方式来加以弥补了。

(6)、1974年11月,为了纪念海德格尔诞辰八十五周年,由歌德学院和美国的几所大学联合在贝鲁特举行了一个海德格尔学术讨论会,著名的海德格尔专家O.珀格勒(OttoP?ggeler)发表主题演讲,海德格尔的学生,时任黎巴嫩外长的C.马莱克(CharlesMalek)亲自促成了这次学术讨论会。海德格尔为这次讨论会发来一封贺信,这封信中,他抛开了自己特有的语义深重的词汇,直露自己的思想精髓,言简意赅,大体上反映出他一生的思想基地和目标。允我将有关内容翻译如下:

(7)、将形而上学之克服与哲学“终结”联系起来,意味着它们共属一体于形而上学作为存在遗忘之历史,进入其完成的过程中。因此,哲学的“终结”标志着形而上学的完成,其表现是技术的全球统治。“终结”意味着形而上学所开启的问题域已经在科学技术这个范畴中被穷尽了所有可能,再也生发不出新问题,终结的含义是完成/达成。海德格尔说:“随着尼采的形而上学,哲学完成了。这意思是说:哲学已经巡视了预先确定的种种可能性的范围。完成了的形而上学乃是全球性思想方式的基础;这种完成了的形而上学为一种也许会长期延续下去的地球秩序提供座架。”(《演讲与论文集》)从巴门尼德“存在是一”以及苏格拉底“是什么?”之问出发,形而上学的问题就被规定好了。接下来,亚里士多德说,只有先行回答“为什么?”,才能对“是什么?”有清晰的理解,他的“四因”问的是本原、根据,传承到中世纪被规定为“一”和“大全”。笛卡尔取消了亚里士多德的“四因”,将其“为什么?”之问精简并转变为因果问题,为接下来康德“‘我思’必须能够伴随我的一切表象”作好准备,从此以后,人在存在者中间的地位就完全不同于中世纪和古代人了,人成为主体,在黑格尔那里被表达为“实体即主体”。至此,主体性形而上学完成了。尼采作为“最后一个形而上学家”颠覆了柏拉图将本质安置在超感性世界中的观念,将本质规定为生命的保值增殖,后期又直接取消了超感性世界与感性世界的区分。尼采说“上帝死了”,人成为一般主体,形而上学达至其发展的顶峰,其当下的最高成就表现为技术的摆置。

(8)、从神语文本向哲学文本的出现并非开始于亚里士多德,而是完成于亚里士多德,即他完成了物理—后物理的文本结构。早在巴门尼德和赫拉克利特就分别对弗西斯进行哲学化的翻译,只是巴门尼德坚持用“是”翻译弗西斯,而赫拉克利特坚持用“存在”翻译弗西斯。因此,就完整的哲学文本来说,巴门尼德和赫拉克利特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哲学家,这才产生了巴门尼德与赫拉克利特的静动之争。用哲学文本来说弗西斯,弗西斯既静又动,作为“是”则静、永恒,作为“存在”则动、恒变。这种既什么又什么的问题是文本缺陷造成的,并不具真理价值。亚里士多德在哲学意义上合拢了“是”与“存在”,认为“是”与“存在”都是哲学,“是”是第一哲学,“存在”是第二哲学。在这种排序中,分际“是”的逻各斯谋得了优势地位,所以亚里士多德讲“任何秩序都有采集的性质。”(15)海德格尔关心希腊人思的破晓,关心思怎样被逻各斯支配,逻各斯又怎样变成了逻辑,后人又怎样用逻辑的观点遮蔽了返回希腊人思的破晓的道路。“希腊人关于思的学说变成了这样一种关于逻各斯的学说,变成了‘逻辑’,这件事能给我们一番指点。我们实际上碰上了在,弗西斯和逻各斯的一种原始结合。”(16)海德格尔以自己自由运思的见证力量把逻各斯从中介、语言、规则的成见中解脱出来,恢复了逻各斯的聚集、采集之义,对恢复原在的自主道说开辟了道路,但离开神语文本与哲学文本的转换背景无法在原在上运思,无法从根本上澄清“是”与“存在”的分际,只能把弗西斯与逻各斯看作为两个并列因素的“原始结合”。海德格尔在这里的模糊给当下讨论“是”与“存在”问题的中国学者也带来了后遗症。

(9)、与工具性的、方法论的道路观不同,海德格尔所理解的道路是本源性的。作为本原的道路是自身开辟道路的运动,它是道路的最初给予者和创立者。道路不是现成摆在人面前的对象,等待人们去行走,也不是人走出来的。是人的随意行走的脚印,而是道路使人达到关涉他们、召唤他们的东西。在这样的意义上,道路是自身运行的。道路是推动一切的道路。如此理解的道路就属于地带。此地带不是一般的地带,而是林中空地的地带。这种既显现又遮蔽的地带是推动,在此,,道路自身产生。endprintstartprint  如果说海德格尔的思想不仅显现为一条道路,而且就是思考道路本身的意义的话,那么如何理解道路和海德格尔思想的主题之间的关系呢?一般认为,海德格尔的思想的主题就是思考存在的真理或真理的存在。这在他不同时期表现为不同的问题。在早期是追问存在的意义,在中期是追问真理的本性,在晚期是追问林中空地的地方性。这看起来与道和道路没有直接的关联,但事实上它们都关涉道和道路。

(10)、  道显然不是感觉的对象。所谓感觉的对象是那些存在于感性世界中的存在者,它们能诉诸人的感觉器官,而成为一般所谓的感性认识的材料。道是但既不是整体中的一个部分,也不是一个整体自身。作为如此存在的道自身是虚无。它不存在于时空之中,不可能成为人感觉的事物,是不可见、不可听和不可触摸的。老子说:“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博之不得,名曰微。”这种对感觉的拒绝正是对于将道视为万物的整体或者万物之一的否定。反之,它要求将道理解为无自身。“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为惚恍。”对于作为虚无存在的道,人们必须放弃感觉,超出感觉,寻找另外通达的道路。 

(11)、 第一层生活描写层,描写抗战时期古老中国城乡的世相,对当时的教育界、知识界腐败现象进行尖锐的讽刺,批判知识分子的空虚、苦闷。

(12)、“海德格尔的文字是有温度的,看着让人不累,不像一般哲学家那样有太多的理论和太多的论证。

(13)、本书初译稿是译者早年根据英文译本做的,而其中一个原因,居然是当年我在国内没有找到德文版(单行本)——现在中国的研究者恐怕已经难以想象我们那时候在资料方面的匮乏了。时过境迁,文字心思均有大变。这次我根据德文全集版把译文重新做了一遍,希望现在交出来的译文对得起这二十几年的延宕。

(14)、在上述的道说中,语言自身都表明为一条自身开辟道路的道路。这条道路就是世界,亦即一个被语言性和历史性所规定的世界。这个世界在海德格尔那里被命名为天地人神合一的四元。此四元既非自然和历史的宇宙,也非上帝的创造物,而是天地人神的镜子般反射的游戏。语言的道说召唤人居住在这个世界中,也就是让人行走在世界的道路之中。在此四元世界里,人居住在天空之下,大地之上,等待诸神,相伴其他要死者。这就是海德格尔所说的诗意的居住。 

(15)、但因为这个标志显示着这样一个自行隐匿者,所以这种显示并不能直接表明在此自行隐匿的东西。可见,这个标志始终是不具有表明作用(Deutung)的:

(16)、“超人”之所以为“超”,首先当然是对以往的人的“超出”和“克服”,是对以往的人之本质的否定,也即否定人的理性本质。尼采的做法是“颠倒”:把超尘世颠倒为尘世,把理性颠倒为动物性。进一步,尼采对“超人”的正面规定是:“超人乃是大地的意义”。这里的“大地”(Erde)也可以解为“尘世”,但仅仅把它解为“尘世”又是不够的。上面我们说尼采把“理性”颠倒为“动物性”,“大地”首先就暗示着这种“动物性”。而所谓动物性指的是肉身地存在的“身体”(Leib),是意愿生命本身的全部本能、欲望和激情的统一体,是尼采所谓“权力意志”的一个形态。

(17)、但道路在海德格尔那里显然还具有更深的意义。事实上,不仅海德格尔的思想表现为一条道路,而且海德格尔思想的主题就是思考道路本身。 

(18)、我们知道,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至40年代中期,在纷乱不堪的战争年代里,海德格尔在弗莱堡大学讲了差不多十年之久的尼采,后来亲自整理出煌煌巨著《尼采》两卷本,因此造就了一个“哲学的尼采”或者说“形而上学的尼采”。可以说,正是由于海德格尔的尼采解释,尼采这位向来不被看作正经哲学家、经常被当作文学家的异类思想人物,才获得了“大哲学家”的地位。在海德格尔的解释中,尼采晚期通过“权力意志”和“相同者的永恒轮回”两大概念,回答了西方—欧洲形而上学的“本质”(essentia)与“实存”(existentia)两大问题,即先验—存在学和超验—实存哲学/神学的两大问题,同时,尼采哲学因其极端主体性特征和历史虚无主义规定,构成西方形而上学的极端类型和完成形态。在此意义上,海德格尔可以把尼采称为“最后一个形而上学家”。

(19)、   这个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于:我们尚未思想。尽管世界状况持续不断地变得大可思虑,我们始终尚未思想。诚然,这个过程似乎更多地要求人们毫不迟疑地行动起来,而不是在各种协商谈判和国际会议上空话连篇,不是囿于单纯地提出应当做什么以及必须怎样做之类的观念。由此看来,缺少的是行动而决不是思想。

(20)、   但以往的思想基于表象,而表象基于再现,这一点源远流长。其渊源隐蔽于一种毫不显眼的事件中:在西方历史的开端处,为着西方历史的整个过程,存在者之存在显现为现时出场(Präsenz)、在场(Anwesen)。存在显现为在场者之在场,这种显现本身就是西方历史的这个开端——假如我们不只是按照发生事件来表象历史,而是首先按照那个通过历史自始贯通一切发生事件而被发送出来的东西来思考历史。

2、海德格尔核心思想是什么

(1)、什么是最可思虑的东西呢?在我们这个可思虑的时代里,它在哪里显示自己呢?

(2)、我已经多次指出,亚里士多德是第一位严格意义的哲学家,其根据就是亚里士多德系统地完成了哲学文本对神语文本的翻译。在哲学化的翻译中,不仅密托思不再显示,逻各斯也不再采集,密托思和逻各斯一同丧失了渊始本义。亚里士多德并没有反对密托思和逻各斯,也没有用其中的一个诋毁另一个,而是在文本的转换中整体丢失了。从此,思不再显示于密托思中,不再逻各斯地采集,而是按照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文本“科学地”解释事物,不再保持是与思的同一尺度。亚里士多德完成的是整个文本的翻译,为后人留下的也是一个完整的哲学文本,此后的人们就学会了哲学地解释、科学地演绎,从根本上阻截了思、诗、物的自行显示。海德格尔一再指出拉丁文以及在拉丁文基础上的近代科学语言在翻译希腊文时造成后果深重且不可挽回的损失,但希腊人自己完成的用哲学文本翻译神语文本的事件更具基本性,它不仅是前一种翻译的前提,而且从根本上规定了西方的思想道路。正因为如此,很多人无论正面意义上还是负面意义上都承认亚里士多德在哲学史上是不朽的人。

(3)、尼采这个句子的核心在于:“意志对时间及其‘曾在/曾是’的憎恶”,这是“复仇”的本质。海德格尔则在其中看出了对于西方形而上学传统来说决定性的时间观念,即“把时间刻画为消逝、先后相继之流”的线性时间观念——在《存在与时间》中则称之为“现在时间”。而所谓“复仇之解脱”,根本上就是要摆脱传统形而上学的时间观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存在理解。海德格尔的解释由此通向尼采的“相同者的永恒轮回”之说:

(4)、回到哲学前的思是拯救作为展开的物理—后物理的西方思想世界的根本之途,使古老的追问更具有追问性,这是海德格尔运思中的重中之重。让原在入思,使入思的原在开放为语言,并使语言在言语的创造中成为原在的家,在这个家里栖居着保护原在藉以道出自己的基本语汇的道说力量不受平庸见解损害的人(诗、艺术、沉思)。这是作为思者的海德格尔得以运思的地基。这个地基已经超出了物理—后物理的视域,而进入一种并非希腊思的重复和模仿的创造。

(5)、在我们这个可思虑的时代里,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于我们尚未思想。我们尚未思想,是因为有待思想的东西从人那里扭身而去,而绝非仅仅因为人没有充分朝向有待思想的东西。有待思想的东西从人那里扭身而去。它向人扣留自身,从而对人隐匿自身。但被扣留者总是已经被端到我们面前了。以这种扣留方式自行隐匿的东西并没有消失。可是,对于以此方式自行隐匿的东西,我们究竟如何知道一鳞半爪呢?我们如何能够哪怕仅仅给它一个命名呢?自行隐匿者拒绝到达。只不过——这种自行隐匿(Sichentziehen)并非一无所有。在这里,隐匿就是扣留,而且作为这样一种扣留,它就是——本有(Ereignis)。自行隐匿的东西可能更本质性地关涉于人,比人所触及的在场者更内在地要求人。人们喜欢把现实造成的震惊状态(Betroffenheit)视为构成现实之现实性的东西。但现实造成的震惊状态恰恰可能把人与那个关涉于他的东西隔离开来,——这种关涉是以一种相当神秘的方式,它通过自行隐匿而脱弃于人。因此之故,隐匿,有待思想者的自行隐匿,现在就可能作为本有(Ereignis)而比一切现实之物更具当下性。

(6)、做了一次重新译解。巴门尼德这个残篇是更为人所熟知的,在西方哲学史上被认为具有开创性或开端性的意义,是“纯思”的开始,以老黑格尔的说法:以此命题,“真正的哲学思想从巴门尼德起始了”。确实,巴门尼德这个箴言(因为思想与存在是同一的)早就成了全部西方哲学的基本主题。在海德格尔看来,甚至康德的定律“一般经验的可能性条件同时也是经验对象的可能性条件”,也无非是这个基本主题的变式,更不消说黑格尔的命题“存在就是思想”了。

(7)、如果说在海德格尔的早期和中期的思想中作为主题的道路还具有隐蔽的特点的话,那么在晚期则直接显露出来。在此,语言既是道说,也是道路,是道说和道路两者的合一。这就是说,语言在道说时自身开辟道路。 

(8)、海德格尔并没有做出神语文本与人语文本(哲学)的区分,而是直接把弗西斯放在无蔽上,让无蔽自行显示,无蔽自—在,把哲学对弗西斯的解释称为存在的合式。(12)海德格尔在哲学语境下大体把弗西斯放在“原在”的位置上,原则上哲学语言译不出它,所以他才认为哲学对思是一种损害。如果强用哲学语言译它,那就只能用“存在的合式”译它。由于海德格尔没有明确做出神语文本与人语文本的区分,他在讨论这个合式时不甚得力,常常把逻各斯和弗西斯放在同等位置上互换,并引用赫拉克利特残篇80的话作为引证:“……作为合在一起的相互分开在场,并且合式地作为交互对峙者在场……”(13)此话相当费解,这不仅因为合的前提是分,分的前提是合,而且因为什么在分什么在合,分与合从何而来。由于对文本转换的模糊,海德格尔对“合式”的澄清并没有吻合于自己运思的目标,也停留在赫拉克利特的说法上,或者强用逻各斯说弗西斯,认为只要维护和保持住在的合式,原在就能敞开出来。实际上,随着神语文本的退出,逻各斯和密托思也一同退出了,作为神语文本核心词的弗西斯也不能孤立地保持住自己的无蔽。只有当弗西斯无蔽时,聚集意义上的逻各斯与敞开着说的密托思才有“话语权”。

(9)、   一切诗歌皆源出于思念之虔诚。在《摩涅莫绪涅》这个标题下,荷尔德林诗云:

(10)、  可是,我们尚未思想,决不只是因为人尚未充分朝向那个从自身而来需要得到思虑的东西。而毋宁说,我们尚未思想,乃是由于那个有待思想的东西(daszu-Denkende)本身从人那里扭身而去,甚至久已从人那里扭身而去了。

(11)、“技术—工业文明时代自身隐藏着对自己的根基思之甚少的危险,且此一危险与日俱增:诗、艺术和沉思的思物已无法经验自主言说的真理。这些领域已被作贱成支撑文明大工厂运转的空泛材料。他们原本自行宁静流淌着的言说在信息爆炸的驱逐下消失了,失去了他们古已有之的造形力量。

(12)、正是在此意义上,海德格尔在本讲座的最后部分,也对巴门尼德的残篇第八:

(13)、本书虽然是由两个讲座构成的,而讲座文字在通常情况下总归是比较轻松易懂的,但本书的文字却不然,尤其是涉及巴门尼德思想的后一个讲座,其中关于巴门尼德箴言所做的解释迂回曲折,义理幽远,殊为费解,给我们的汉译工作带来了极大困难。

(14)、以上述方式对我们隐匿自身的东西诚然是从我们这里抽离了,但同时它恰恰也把我们一起抽去,以其方式抽吸我们。自行隐匿的东西似乎是完全不在场的。但这是骗人的假象。自行隐匿的东西仍然在场,也即以抽吸我们的方式在场,无论我们是立即注意到它还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它。抽吸我们的东西已经允诺了到达。如果我们进入这种隐匿之吸引中,那我们就被引向那个通过自行隐匿而抽吸我们的东西。

(15)、οéγŒρνευτοè¤ñντος,,¤νÏιπεφατισμ¡νον¤στιν,

(16)、正如尼采指出的那样,哲学就是柏拉图主义。如果用哲学立场看,哲学必然出现于密托思与逻各斯的对立,并最终逻各斯战胜了密托思。柏拉图主义就是如此这般产生的,站在柏拉图主义的基础上回头看时也必然得出如此这般的结论。此一结论的前提就已经用逻各斯取代了密托思,而且是逻辑(Logik)意义的逻各斯,真正的逻各斯不可能存在取代密托思的问题,因为逻各斯和密托思实为同一物。

(17)、但在今天,到处都更加显露出对哲学的热烈而持久的兴趣,几乎人人都想知道哲学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时候,如何能断言我们尚未思想?

(18)、道是老子思想最核心的语词。但什么是道的意义?道的本意是道路,为人所行走。后来它不仅指人行走的道路,而且也指事物存在和发展运行的道路。因此,道常常被理解为万物的本性和规律等。与一般对于道的理解不同。老子所说的道並非是具体个别的此道或者彼道,而是道自身。但这个道自身又是如何的? 

(19)、作者: (德)马丁·海德格尔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原作名: VortrageundAufsatze译者: 孙周兴 出版年: 2018-5-1页数: 343定价: 00元装帧: 精装丛书: 海德格尔文集ISBN: 9787100160131

(20)、在本书中,海德格尔的尼采解释的基本立场未变,但侧重点和切入点有所不同:是要围绕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书,从人的本质规定性出发进入尼采的形而上学。尼采有言:“人是尚未被确定的动物。”以往的哲学在感性—超感性(非感性)的二元对立意义上把人规定为animalrationale(理性的动物),或者说,人被规定为超肉身、超形体的东西,但在这种规定中,传统哲学既没有深思“感性”,也没有深思“非感性”,因此在传统的人的规定中,人是尚未被确定的动物。处于传统规定中的人被尼采称为“末人”,而为了超越这种“末人”,尼采提出“超人”(Übermensch)理想。关于“超人”,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有一段经典表述:

3、海德格尔思想的主要内容

(1)、1916年4月,享有盛名的现象学哲学创始人胡塞尔来到弗莱堡大学担任哲学讲座教授。这使海德格尔得以有和胡塞尔直接交流的机会,这对海德格尔对存在问题的思考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在相互的学术交流中,他们两人都得到了思想的发展,以至于胡塞尔说出了“现象学,这就是海德格尔和我”的话。

(2)、关于海德格尔,学界有一种声音认为,他和东亚思想有一种隐秘的关联,特别是老子思想成为了海德格尔在古希腊思想之外的另一思想源泉。当然,这种观点也激起了反对的声音。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两种声音孰是孰非,而是首先分别分析老子和海德格尔的核心思想,然后比较他们思想之间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3)、对于尼采“永恒轮回”学说的这样一种实存论意义,海德格尔在其《尼采》书中做了如下总结:

(4)、道自身的生成具体地表现在它创生万物。于是,老子认为道是天下母。“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道虽然不同于天地万物,但並不意味着与它们完全隔离。相反。道与天地万物发生关联。这种关联形象化为母子关系。道是天地之母。天地为道之子。母子关系首先是一种生育关系。“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道是虚无的,同时是神奇的。作为如此的道永恒生成。道如同神秘的母性生殖器官具有生育功能,它作为本原之地而生育了天地。生育不同于一般的生产制造。生产者和被生产者往往是分离的,但生育者和被生育者却是密切相连的。道与天地万物的关系正是如此。道在天地万物中显现自己。

(5)、对于尼采“永恒轮回”学说的这样一种实存论意义,海德格尔在其《尼采》书中做了如下总结:

(6)、(2) sachlich:由名词Sache而来的形容词,Sache的基本意思是“物,物品;事情,事件,情况,问题”。而sachlich表示“事情本身的,实质性的;实事求是的,从实际情况出发的,客观的;实实在在的,朴实的”。这里与“本真的”(eigentlich)并列,在这里试译为“实质的”,但译者认为以上三个意思都有贴切之处。一一译注

(7)、海德格尔20世纪存在主义哲学的创始人和主要代表之一。出生于德国西南巴登邦(Baden)弗赖堡附近的梅斯基尔希(Messkirch)的天主教家庭,逝于德国梅斯基尔希。

(8)、这就是说,有一点是真实的:前面所说的东西以及下面整个探讨都与科学毫不相干,而且恰恰是在这种探讨可以成为一种思想的情况下。这一事态的原因在于:科学不思想。科学不思想,因为从其行为方式及其辅助手段来看,科学从来就不能思想——亦即不能以思想家的方式思想。科学不能思想,这并不是一个缺陷,而倒是一个优点。惟此优点为科学确保了一种可能性,使之有可能以研究的方式进入一个个别的对象领域,并且定居于其中。科学不思想。对通常的表象来说,这是一个有失体统的命题。我们就让这个命题保持其有失体统的性质吧,即便它跟着一个后置从句:与一切人的所作所为一样,科学也依赖于思想。不过,只有当科学与思想之间存在的鸿沟已经变得清晰可见,而且成为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时,科学与思想的关系才是一种真正的富有成果的关系。从科学到思想没有桥梁,而只有跳跃。这一跳跃把我们带向何方呢?不仅仅是另一面,而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地方。随之而敞开出来的东西是决不能证明的,如果证明意味着:通过推论链条从适恰的前提推导出关于某个事态的命题。对那个在遮蔽自身的同时从自身显现出来、因而一味变得显明的东西,谁要是还想做一番证明或者已经做过一番证明,那他就绝不是根据一种更高级和更严格的知识尺度去下判断。他只是以一种尺度去计算,而且是用一种不合适的尺度。因为,仅仅如此这般通过在自行遮蔽中显现而昭示自己的东西,我们也只能以下面的办法来应合它,即:我们要指明并且向自己发出指示,让自行显示的东西进入它所特有的无蔽状态之中而显现出来。这种简单的指引(dasWeisen)就是思想的基本特征,就是通向那个自始一直给予人去思想的东西的道路。所谓证明,也就是根据适恰的前提进行推导,放过了一切东西。但指引,通过一种指明而向到达开启,却只放过少数,而且这少数也属稀罕。

(9)、亚里士多德的不朽并不完全在于他把神语文本翻译为哲学文本,也不完全因为他让密托思和逻各斯的渊始本意一同消失。他的不朽还因为他试图从弗西斯中汲取建设哲学文本的力量。他并不想放弃思,而是企图为思做出哲学的规定。这种规定的力量损害了思的纯粹,造成了思想内部的分际,同时也埋下了现代西方文明的种子。这些画面一再出现在海德格尔的忧虑中。海德格尔承认希腊哲学是伟大的开端,并被此一开端深深地震憾着,“我们摸透了希腊哲学是西方哲学的开端,但只有当我们把此开端同时理解为开端的结尾时才摸得透;因为这个而且只有这个开端的结尾才变成了后代的‘开端’,而且是这样变成的:这个开端同时把开端的开端掩盖住了。但是这个伟大的开端之开端的结尾,柏拉图哲学和亚里士多德哲学,始终是伟大的,即使我们对其对西方的影响之伟大还全未计也是伟大的。”(11)

(10)、在知道的过程中,老子特别强调了观的意义。观就是看,但不是一般感官的看,而是心灵的看。观是洞见。对于天下的任何事物,老子反对从这一事物之外去观照它,而要求从这一事物自身去观照它。“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这里,所观的事物发生了变化,从自身扩大到天下。但观照自身的本性未变,就是如实观照。如果说到观道的话,那么就是以道观道。但道自身是无与有的统故以道观道实际上也是以无观无,以有观有。“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从无观道之无,就可以看到其奥妙:从有观道之有,就可以看到其边界。这是以道观道的两种模态。正是在以道观道的过程中,道才能以自身而不是外物将自身呈现出来。以道观道就是知常,这就是知道了天下永恒和普遍的真理。知常日明,因为人把握了永恒和普遍的真理,所以人获得光明的洞见和智慧。 

(11)、海德格尔语汇中的“在”(Sein)、“思”(Denken)和“言”(Sagen)都属于他所说的“最基本语汇”,这些语汇都是在前哲学意义上才能出现的。在他的语汇中,“在”始终是并只是弗西斯意义上的原在,并不产生“是”与“存在”的分歧,是一种思言物共聚一体的林中空地式的聚集。为了与物理—后物理中是—是者意义上的存在相区分,他后来把Sein写成古字体Seyn,有时也用打叉的方式加以区分。在物理—后物理文本中出现的Sein,中文大体可以翻译为“是”,在原在意义上出现的Seyn,中文大体可以翻译为“在”。海德格尔所说的“思”是思想思想着思想本身的纯粹之思,他的学生阿伦特女士准确地指出,“海德格尔从来不运‘关于’什么的思,而是让思物入思。”(18)这就把思物与思考对象区分开来。在是—是者的哲学文本中人们可以大谈思考对象、思维、主体、客体这些非思物的东西,但在思者的运思中,思是破晓,如同破壳的雏鸡,啄破作为限度的包围着的壳,让思返回到思由之而来的最初破晓,真正契合于原在敞开的无蔽。这种意义的思,除了敞开真理没有任何其他使命,所以说它纯粹。亚里士多德说这是纯粹自由的思想,柏拉图说这是无声的自我分延。这种思非但哲学思想不得其解,而且压根就排拒哲学地解读。海德格尔所说的“言”自然也是绽放、敞开的言,是语言的说,语言的言语,在此一说和言语中带出了“人”和“物”,所以他才在引用赫尔德林的诗时说:“语词破碎处,无物是”。言说敞开物,言说让予人运思,言说使物处于让说的状态,自由的让说状态(上场)敞开无蔽。真理即是敞开无蔽的自由的让说状态。让语言言说,保持最基本语汇的自由言说力量始终是思者海德格尔给思提出的基本任务。因此,原在的无蔽,纯粹思的无蔽,言说的无蔽对海德格尔来说是同一物,只是从哪个角度切入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早期海德格尔、中期海德格尔和晚期海德格尔的问题。始终都是高度同一的海德格尔,即恢复和保持哲学前的在、思、言的同一让予,保持无蔽是自由敞开的无蔽,而不是忙于不知根底的遮蔽和解蔽。哲学文本内的存在、思维和语言往返于遮蔽和解蔽,在、思、言的运思则是无蔽的显示;存在、思维和语言有对象化的认识和解释问题,但在、思、言则将我们自己带入它们的居所,聚集到事件的破晓里,而不是把主体化的“人”的意图强加给它们,遮蔽它们,再解构它们。总之,把海德格尔局限于哲学家就不能掌握海德格尔的运思幅度。有鉴于对海德格尔的深重误解他才指出:“在我们这个亟待去思的时代,最亟待去思的是,我们还没有入思。”(19)没有入思是因为人还没有成为学会原在的在者(Dasein),原在不入思就只能哲学地思、科学地思,就只能以思的名义遮蔽思。从近代主体性退出,从哲学中退出,是恢复思自主道说的前提。只有从哲学的源头退出并充分掌握住哲学的本质才能理解思自身所要求的虔诚,才能自觉地把听原在领受为思的使命,人才成为原在的守护人,成为听原在的在者,“因为在者之听受原在的要求和规定,让在者进入事件的破晓并随事件自行绽出,此一破晓和绽出的在者的出场带出了如此这般出场的人,即是说,在出场者的自行绽出中,人才成为出场者的听者。在者并非通过人将其置入某种观点中才成为在者,在者根本就不是主体性感知这种方式中的观念意义上的在者。人反倒由在者设定,由自行绽出的在者将人带出场,聚集在在者那里,被在者设定,包拢和持留在在者的开放中,被在者所担负,僵持在在者的对峙中,并被在者的分延所涵括:这才是那个伟大的希腊时代的人的本质。因此,为了满足此一人的本质,人必须也自行绽出地聚集和拯救在他的开放中,接受和保持住他的开放,并始终保持对一切裂变杂音的排拒。希腊人作为听原在的在者而在,这就是为什么希腊世界不能被图像化的缘故。”(20)

(12)、这个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于:我们尚未思想。尽管世界状况持续不断地变得大可思虑,我们始终尚未思想。

(13)、在海德格尔的文本中可以看出,他非常钟爱且频繁地使用了道或者道路这一语词。他在逝世前几天为其全集所写的文字中强调,全集並非“著作,而是道路”。著作和道路有什么根本的不同?著作只是已完成的作品,而道路却是运行的轨迹。前者是静态的,已终结的;后者是动态的,未完成的。海德格尔解释道,全集应该以不同的方式表明,思想走在道路之中,即处在多义的存在问题自身变化的追问的道路领域之内。

(14)、事情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如此描述,好像大学任何时候都是由我这一方面决定的并同政府相对立。

(15)、巴门尼德说(残篇第八第34-36行):

(16)、  从道生万物出发。老子描述了宇宙和世界的生成过程。“道生一生二生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生万物既不同于上帝创造天地与人,也不同于绝对精神将自身外化为自然世界,而是显现为世界自身生成的过程。但如何描述这个过程?老子采用了三等的数字化的扩大和递增来说明这一过程。对此,人们试图将三作出具体的规定,给予一个具体的名称,但这可能陷入穿凿附会的危险境地。事实上,老子借助于三不过表明,道生万物是从简单到复杂、从单一到杂多的过程。在这样的过程中,除了有生于无之外,阴阳的分化、互动和转化也是关键性的,它给万物赋予了具体的存在形态。但在道生万物的过程中,除了道自身之外,还有德、物和势等都共同发生作用。因此,老子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覆之。”尽管万物的形成依靠多种因素,但道是最根本的。道不仅生育万物,而且还培养它们,看守它们。 

(17)、我们学习思想,我们的做法就是去关注有待思虑的东西。

(18)、  导读:道是老子与海德格尔思想中的核心语词,但两者看起来相似,实则相异。老子考察的是由道路的本意延伸出的大道及其特性,而海德格尔思考的是道路自身的特性:老子的道与言说相对立,道自身拒绝言说,但它是思想与语言的根据,而海德格尔却将道路与言语相统一为道说,且在他看来,语言具有本原性,是存在、思想与人的根据。 

(19)、“思想的任务是什么?”这个问题本身就预示了海德格尔克服传统形而上学之努力的艰辛和困境。他告诉我们,学会思想,就要学会发问,就要学会:等待(应合);学会聆听(存在的召唤);对物的泰然让之(对技术世界既说“是”又说“不”的态度),对神秘的虚怀敞开(对在技术世界中隐匿的意义保持开放的态度)。但他所倡导和期待的这种寂静之音,其可言说性在哪里?放弃论证性的表达后,剩下来的只是默会式的直接显示,还是纯粹私人性的沉思游戏?如果只有“将来者”极少数人可以聆听存在之召唤,如果只有一个上帝可以拯救我们,那么,自文艺复兴以来,人是如何构建世界的,存在的意义又从哪里生成?可以想见,在海德格尔返回希腊的回家之旅中,在晨雾中最终上岸的恐怕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20)、●从数学、设计到历史、烘焙…B站这10位up主的视频,太适合培养孩子主动学习了

4、海德格尔的理论

(1)、哲学家就是这些思想家。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种思想原是在哲学中发生的。没有人会否认,今天人们对哲学是有某种兴趣的。

(2)、客体化的科学(世界观)立基于特定的后物理,只有掌握后物理的基础才能显示科学不思的危险性。后物理是一种反思性的追问方式,即向事物一再提出本质要求,只能依据特定真理的本质才能为事物做出规定。每一个真理的本质规定都划定了一个时代的基础,这个时代本质上只能立足在后物理为它提供的基础上面。后物理这么做的依据就是它对是者的特殊规定,以及由此种是者规定而来的特定的真理概念。后物理如此这般奠定的基础完全制约着标志这个时代特征的种种显现方式。欲确切地理解这个时代特征的种种显现方式就必须澄清它赖以产生的后物理基础,

(3)、就存在维度而言,有无的同一性是道的本原性的规定,而所谓阴阳的同一性只是次要的规定。“万物负阴而抱阳”中的阴阳並不能等同于本原性的有无,不如说它们是在有中的进一步区分,亦即作为阳的有和作为阴的有,从而成为了有的两种模态。在阴阳的区分中,本原性的无被排除掉了。与此同时,作为无的有也隐而不现。但是有无的关系经常被阴阳关系所代替,这样道不是成为了有无之道,而是成为了阴阳之道。然而阴阳之道必须回复到有无之道中去。唯有如此,阴阳才能从有无的生成中获得力量,並成为有的两种模态。 

(4)、自然、虚静和柔弱的道还显现为无为。无为不是指无所作为,丧失了任何生命的活力,而是指没有违反自然的行为。因为道只是依据自然而为,没有反自然而为,所以它便是无为的。但道的无为正好顺任了天地万物的自然天性。无为是道的泰然任之,是让万物如其自身而存在。依照这种理解,无为比一般意义上的有为更有作为,是作为的最高形态。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老子说道无为而无不为。这常常被误解为老子的阴谋术,亦即看起来什么也不作,但事实上却什么都作。然而,老子的思想和阴谋术风马牛不相及。阴谋术不仅是一种作为,而且是虚假的作为。但老子的思想的无为而有为揭示的不过是道本身自然的力量。 

(5)、形而上学之“克服”和哲学“终结”的概念往往让人误解。站在海德格尔的立场上,克服首先不是征服,毋宁是经受;比如,我们克服/经受了这次新冠疫情。其次,克服不是解决掉,甚至将形而上学这门学科从课程目录中删除,而是通过“现象学的还原/解构”和“实施返回步伐”将板结了、固化了的形而上学概念进行松动,正本清源;更重要的是把传统形而上学作为存在的历史实际上是存在遗忘状态的历史之本质揭示出来。传统形而上学追问存在者之为存在者,即存在者的存在问题,通过实体、神、主体、表象、价值等来规定存在的含义,本质上追问的是存在者,而不是存在。最后,形而上学之克服并不是将形而上学驱逐到艺术之岛上,毋宁是拯救性的恢复和重新上路,因此,对海德格尔来说,“克服”本身不是目标,而是过程,通过形而上学之克服,为“思想的另一开端或哲学终结之际,思想的任务是什么”清理出一块场地,因此,形而上学(“是什么?”之问)既然从存在而来自行发生,形而上学作为存在之遗忘的历史也是存在之消隐自行发生,并通过这种消隐使形而上学达至科学技术全球统治的顶峰,并耸立于世界图像化时代的当前。

(6)、在本书中,海德格尔的尼采解释的基本立场未变,但侧重点和切入点有所不同:是要围绕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书,从人的本质规定性出发进入尼采的形而上学。尼采有言:“人是尚未被确定的动物。”以往的哲学在感性—超感性(非感性)的二元对立意义上把人规定为animalrationale(理性的动物),或者说,人被规定为超肉身、超形体的东西,但在这种规定中,传统哲学既没有深思“感性”,也没有深思“非感性”,因此在传统的人的规定中,人是尚未被确定的动物。处于传统规定中的人被尼采称为“末人”,而为了超越这种“末人”,尼采提出“超人”(übermensch)理想。关于“超人”,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有一段经典表述:

(7)、因此之故,从现在开始,在下面讨论中,我们把自古以来、因而总是不断给予思想,并且先于一切地、因而永远给予思想的东西称为最可思虑的东西。

(8)、因此,首先按其来历寻索出它的危险,然后洞察出它的整个幅度是必要的。但这就要求做到把是作为是来追问,追问是的是其所是。在思的道路上,当今时代的人也许能被带到此是更高的可能性前,一种人自己不能任意摆布的可能性,然而也离不开受是惠赐之人的追问之思的行动的护佑。

(9)、思想的第三阶段的主题是语言的沉默。在此,道说具有道路的意义。在世界的世界性和历史的历史性被解释之后,语言的语言性在此也必须显现出来,只要世界性和历史性的林中空地是宁静的空地的话,而此宁静本原性地道说的话。为了向语言的形而上学的观点明确地告别,海德格尔的语言性经验首先要求这样一种区分:谁在说话?既非神,也非人,而是在诗意意义上的语言在说话。据此,海德格尔区分了语言自身。不同于陈述,道说是语言的本性,此本性理解为宁静的排钟,而且对于语言中的无之无化是本己的。语言以此方式聚集了天地人神,亦即四元。但是,陈述却並不认识宁静的排钟,而是遮盖和阻挡了它。按照海德格尔的观点,陈述的最后形态不是理解为形而上学的历史判断,而是理解为技术当代的信息,此信息已不再可能道说那不道说。正是在技术的世界里,无家可归显现出来,它作为那值得思考的令思想去经验林中空地的宁静。 

(10)、ταéτòν䃤στÜνοεÝντεκαÜοìνεκεν¦στινñημα.

(11)、带着不断变化的目标设定,通过多次的努力,现在,大学对我的事情的解决已经达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如果我对大学曾有过采取行动的意图的话,那也是被迫通过法律途径采取的。

(12)、正是在此意义上,海德格尔在本讲座的最后部分,也对巴门尼德的残篇第八:

(13)、 (文中图片源自英国画家PaulStone的绘画作品)

(14)、存在的合式事实上已经是哲学对作为原在的弗西斯的解释。在文本转换的解释条件下,原在不可能保持自己的原初性,而要转换成哲学语言,即转成物理—后物理的解说方式。合式也就是物理与后物理的合式。物理就是处于列举状态的存在,用亚里士多德的说法就是有多少个Kategoria(直观)就有多少种存在,亚里士多德用Physika(物理)命名研究列举状态的存在,列举状态的存在不受种属递进的约束,每一个存在的种都能回归自己的“单纯”。亚里士多德把处在列举状态的存在之后的自动分离存在的在场性放在物理之后,也就是后物理,后物理讨论什么是什么。这里出现了用“是”规定弗西斯的需要。在哲学文本中,作为合式出现的弗西斯,实际上是“是”与“存在”的合式。如果上帝没有得到“是”的界定,讨论上帝是否存在没有意义,因为上帝不处在列举状态,但人是列举状态的(可直观的),木头是列举状态的。但列举状态也依赖类概念。所以亚里士多德说后物理是第一哲学。列举状态的东西就有生灭问题,就有存在与不存在的问题,而且还有生成与不能生成的问题,如人能生成人,但床不能生成床,要生成床也是木头在图形中生成床。亚里士多德在他的《物理》中详细地讨论了这些问题,只可惜,国内外的思想家都没有充分注意这本著作。

(15)、《存在与时间》是海德格尔最有名、最有影响力的著作,其风格迷人,思想深刻,却又佶屈聱牙。通过挑战传统认为实在必须被思考为实体的观念,海德格尔从根本上颠覆了整个哲学游戏。

(16)、严格地说,为海德格尔的思想立一个参照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的“思的事业”是使思维赖以滋生运行的文本本身的转换,文本本身的转换不仅带来解释条件的不确定,而且使评价的依据也一同丧失了。于是,解释这一事件的任意性空间骤然增大。有人认为海德格尔是存在主义者,把他放入一个特定的主义(是者)里评价;有人认为他是二十世纪人类最伟大的思想家,用世纪的分期框架来确立他的位置;有人说他是人类最伟大的哲学家之这首先认为他是哲学家,然后在与其他哲学家的比较中确立他的伟大程度;更有人认为海德格尔是“法西斯主义者”(法里亚斯)、“虚拟的人”(阿道尔诺)、“善变者”(勒维特)……。几乎每个人都依据一个特定的参照系,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笔下的海德格尔是排他的真实的海德格尔。那么海德格尔心目中的海德格尔是什么?这是确立研究海德格尔坐标的关键。

(17)、我们(今日人类)尚未“思想”么?人类文明(特指书写文明)历经两千多年,人类此间发明和揭示了包括思维规律在内的自然法则和精神规律,特别是在欧洲文明中,形成了一门关于“思想/思维”的严格科学即逻辑学,我们怎么可以说人类尚未“思想”呢?我想大概只有一种可能性:海德格尔所讲的“思想”并非我们通常所想的思想。海德格尔直接补充说:“科学并不思”。实际上,这是海德格尔后期形成的一个基本思路:科学并不思想,甚至作为科学之源头和科学之基础的形而上学(或一般而言的哲学)也不“思想”——是所谓“哲学的终结与思想的任务”。哲学与“思想”构成一种对立,这是在海德格尔的“存在历史”观意义上来讲的。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本书编者在“编者后记”中提纲挈领地概括了本书主旨:

(18)、但正如海德格尔在多种场合指出的那样,“逻辑学”、“物理学”、“伦理学”这些在柏拉图学派中成长起来的东西都是在思转成“哲学”的契机中产生的,并迅速使哲学变成可传授的科学。哲学产生了,思却消失了。此前的思者既不知“逻辑学”,也不知“伦理学”,更不知“物理学”,但他们的运思既非不合逻辑,也非不合道德,而他们却是在什么学从未达到的深度和广度运思弗西斯的。

(19)、我来把超人教给你们。人类是某种应当被克服的东西。为了克服人类,你们已经做了什么呢?……看哪,我来把超人教给你们!超人乃是大地的意义。让你们的意志说:超人是大地的意义!我恳求你们,我的兄弟们,忠实于大地吧,不要相信那些对你们阔谈超尘世的希望的人!无论他们知不知道,他们都是放毒者。

(20)、 第二层文化批判层,通过对一批留学生的生存状况、精神状况的描写,揭示中西文化的畸形对接所带来的深刻矛盾。

5、海德格尔的观点是什么

(1)、老子首先揭示了道与存在的关系。只要道是道的话,那么它就是存在的,而不是虚无的。“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道是德的规定,德是道的实现。故道是天地间最根本性的存在。道看起来是似有似无,若明若暗,神秘莫测,但却真实存在着,有物、有象、有精和有信。作为存在,道不是显现为多,而是显现为一。这个一既不是作为整体之中的如一个事物或一个存在者,也不是作为事物整体的一切,构成了许多一的集合。同时,它也不是贯穿于万物的某个元素,成为了它们的共同性质,而是使事物成为可能的“统一”。这个统一是聚集的力量,它使事物统一于自身並成为统一体。只是通过道的天才成为了天,地才成为了地,万物才成为了万物。故老子说:“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万物得一以生。但作为存在的道既不能理解为天地,也不能理解为天地间的万物。道只是道自身。如果道自身区别于天地及其万物的话,那么它自身就是虚无。于是,道自身既是有,又是无,是有与无的同亦即存在与虚无的同一。 

(2)、人们不愿承认,从我思想之路的单纯必然性中产生了这样的任务:要求放弃教学活动。

(3)、如果我们只在我们的领域而不是在语言言说的领域就不能理解海德格尔,也自然理解不了语言言说的本质。我们说语言让说之物,而不是主体性所认为的我们替语言说甚至主宰语言说。在谈及原在和思时亦复如此。

(4)、我们知道,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至40年代中期,在纷乱不堪的战争年代里,海德格尔在弗莱堡大学讲了差不多十年之久的尼采,后来亲自整理出煌煌巨著《尼采》两卷本,因此造就了一个“哲学的尼采”或者说“形而上学的尼采”。可以说,正是由于海德格尔的尼采解释,尼采这位向来不被看作正经哲学家、经常被当作文学家的异类思想人物,才获得了“大哲学家”的地位。在海德格尔的解释中,尼采晚期通过“权力意志”和“相同者的永恒轮回”两大概念,回答了西方—欧洲形而上学的“本质”(essentia)与“实存”(existentia)两大问题,即先验—存在学和超验—实存哲学/神学的两大问题,同时,尼采哲学因其极端主体性特征和历史虚无主义规定,构成西方形而上学的极端类型和完成形态。在此意义上,海德格尔可以把尼采称为“最后一个形而上学家”。

(5)、因为在海德格尔看来,尼采的“相同者的永恒轮回”思想意在克服形而上学和虚无主义,这个思想的着眼点是“瞬间”,以“永恒轮回”为特征的生成/变易之流不再具有线性时间特征,而是被落实于“瞬间”(Augenblick)以及以“瞬间”为焦点的三维循环涌现的时间性结构。对于行动的个体此在来说,当下瞬间的时机性决断才是至关重要的,只有置身于“瞬间”者,其行动才能深入到“将来”,同时把“过去”接受和肯定下来。貌似高超空洞的“永恒轮回”之说,实质上却是指向个体此在的当下存在。尼采仿佛是想“教”我们:你应当如此这般地生活在每个瞬间中,并且相信每个瞬间都是永恒的,是永恒轮回的。

(6)、为此,一种思的出现绝对必要,这种思决心使古老的基本追问更具有追问性,让这些古老的基本追问穿越逝去的时代,恒新地闪烁在此一穿越的狂风暴雨中。受此一目标趋策的对后物理的阐释就不可能停留在旧有的对上帝学说、世界观和人论的无谓辩论上,而是把技术—科学文明世界化的存在论地基摆入沉思的地平线中。为此,在技术—科学文明世界化的整体面貌中首先应看出一点:历史地看,较后露面的现代技术布局并不是近代科学的结果,甚至也不是近代科学的应用。按事情自身言,宁可说近代科学已经被现代技术深藏不露的本质规定好了。从此一方面看,这再次说明在工业时代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方式,依此一方式,是者之是起支配作用。在把包括人在内的一切是者都进行绝对设定的存在规定的意义上,或许可以说,现代文明的世界化已经进入划时代的存在命运的终局。

(7)、   但如果作为如此这般被抽吸者,我们被引向……那个吸引我们的东西,那么,我们的本质就已经被烙印了,亦即被这种“被引向……”(aufdemZugezu...)烙印了。作为如此这般被烙印者,我们自身就指向那个自行隐匿者。我们根本不只是我们,而仅仅是我们在指向自行隐匿者时所是的东西。这种指引就是我们的本质。我们通过显示到自行隐匿者之中而存在。作为向那里显示的东西,人是显示者。而且,人并非首先是人,然后此外、也许偶尔还是一个显示者,而毋宁说:由于被吸引到自行隐匿者中、被引向这个东西中并且因而向隐匿显示,人才是人。人的本质就在于成为这样一个显示者。

(8)、第三个是语言性的,语言的道说就是它的沉默。

(9)、众所周知,哲学和生活行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直接性的,而是必须借助于某些中介性因素。在海德格尔这一个案中,它的中介性因素便是由他的“政治哲学”所提供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那种纳粹化的“国家社会主义政治思想”,为他对这个世界的政治形势的理解提供了哲学上的依托。在他的“西方——日耳曼历史此在”的单一性理论中,海德格尔的哲学信念是,只有日耳曼人“此在的复兴”,才能把西方从持续的虚无主义没落中挽救出来。但是,他并没有想到,这一信念不仅很快灰飞烟灭,而且还给全人类的存在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10)、我们立即就想知道,这里所指的扭身而去是何时以及以何种方式发生的。此前我们会更好奇地问:我们究竟如何能够知道这样一件事件。如果对于最可思虑的东西,我们竟然作一个断言,主张真正给予我们思想的东西并不是在某个历史学上可确定的时间里从人那里扭身而去的,相反地,有待思想的东西自始就保持在这样一种扭身而去中,那么,上面这类问题就会纷至沓来。但是,惟在一种朝向已经出现的地方,才会发生这种扭身而去。如果那最可思虑的东西保持在一种扭身而去中,那它就已经发生了,而且只是在它的朝向范围内发生的,也就是说,它已经给予人去思想。尽管有种种扭身而去的情况,但有待思想的东西已经向人的本质有所允诺了。因此,我们历史中的人也总是已经以一种本质性的方式进行了思想。他甚至思想了最深邃的东西。有待思想的东西始终已经托付给这种思想了,当然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这就是说,迄今为止的思想压根儿没有思考:有待思想的东西在此仍然隐匿了。

(11)、人们不愿意对我承认,那些甚至在今天对于一个教学活动仍然是基本条件的是,将一个历史思想的道路带到这样一个位置上,从这个位置出发也许一些前景(Aussichten)会向值得思考的东西(Denkwürdige)敞开自身。

(12)、海德格尔针对形而上学之克服,给出的判词是形而上学作为存在的历史,是存在之遗忘的历史;而针对“哲学终结之际,思想的任务是什么?”给出的判词是“在我们这个可思虑的时代里最可思虑的是我们尚未思想”。众所周知,“哲学”一词最初是希腊语,这个事实告诉我们,哲学是某种最初决定着希腊人实存的东西,选择什么样的哲学,就等于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迄今为止,哲学依然决定着西方——欧洲历史最内在的基本特征,甚至通过技术的全球统治规定着我们当下的生活方式和说话方式,毋庸置疑,我们今天的科学发问依然是追问本质,属于“是什么?”之问所规定的范畴:科学是什么?正义是什么?幸福是什么?财富是什么?……海德格尔沉思技术的“本质”,虽然是沉思,但也没有成功跳出“本质之问”,也没有成功放弃传统形而上学的语言。

(13)、   可是,在这个诗句中,我们太容易不却理会那些真正具有道说作用、因而主导性的词语。这些具有道说作用的词语是动词。如果我们以常人不习惯的不同方式来重读这个诗句,我们就听出了这个诗句的动词性:

(14)、人们将这样的研究机构绝对化,并由此提出了道德的要求。人们迫使所有东西变得不自由。人们将一切事情都弄颠倒了,并且最终把一种具有内在必然性的放弃解释成了一条他们所期待的不忠(Illoyalität)的道路(harrendenWeges)。

(15)、首先,基于道不可言说的本性,老子认为要不言。他认为一切圣人就是行不言之教。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如果人非要言说的话,那么他也要尽少言说,希言自然。少说是合于事物本性的。人们还要尊重他所说的一切言语。这也就是贵言。 

(16)、   然而,我们究竟应当从哪里发觉那个先于其他一切而给予人以思想的东西呢?最可思虑的东西是怎样向我们显示自身的呢?我们说过:在我们这个大可思虑的时代里,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于以下事实,即:我们尚未思想,尚未以我们特地响应最可思虑者的方式进行思想。我们至今还没有进入思想的特有本质之中,以便在其中居留。在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尚未本真地(eigentlich)思想。不过这恰恰就是说:我们已经思想,但尽管有种种逻辑学,我们却尚未特别地与思想据以本真地思想的要素相亲熟。因此我们甚至尚未充分地知道,以往的思想就其是一种思想而言已经在何种要素中活动。以往思想的基本特征乃是觉知(Vernehmen)。觉知的能力被叫做理性。

(17)、海德格尔要克服的形而上学就是指这种追问本原、追问第一根据、追问自因、寻求奠基和基本原理的学问。传统形而上学作为逻各斯发问存在,具体是由三个问题组成:“是什么?”“为什么?”“何以可能?”“是什么?”作为苏格拉底之问,追问的是本质;“为什么?”作为亚里士多德之问,追问的是本原/原因;“何以可能?”作为康德之问,追问的是知识的先天条件。这门学问从希腊而来,经亚里士多德、笛卡尔、康德,到尼采、海德格尔,走向了终结/完成。

(18)、本书虽然是由两个讲座构成的,而讲座文字在通常情况下总归是比较轻松易懂的,但本书的文字却不然,尤其是涉及巴门尼德思想的后一个讲座,其中关于巴门尼德箴言所做的解释迂回曲折,义理幽远,殊为费解,给我们的汉译工作带来了极大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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